叶适的“四民交用”论

　　永嘉学派集大成者叶适与陈亮一样，为改变南宋偏安一隅的现状，注重“事功”“功利”之学，认为统治者(“善为国者”)当“务实而不务虚”；进而以实际功效作为衡量一切社会活动的标准：“读书不知接统绪，虽多无益也；为文不能关教事，虽工无益也；笃行而不合于大义，虽高无益也；立志不存于忧世，虽仁无益也。”

　　基于“事功”“功利”之论，叶适建言南宋朝廷以“德治、仁政”作为治理国家的最高准则，实行养民、宽民之政：“先王之政，以养人为大”，“为国之要，在于得民，民多则田垦而税增，役众而兵强”。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得到民众的支持与拥戴，因为民众是君主建功立业的前提与保障，所以君主应该博施济众，爱民如子，推行仁政，以招徕百姓。基于“民与君为一”即“君民上下皆出于一本”的原则，叶适认为“君既养民，又教民，然后治民”，这才是帝王的本分。

　　与陈亮一样，为实现民富国强，叶适也主张在支持农业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发展工商业。通过追溯周代及春秋史，叶适指出“周讥而不征，春秋通商惠工，皆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，流通货币”，而到汉高祖、汉武帝时期，始行抑商政策，则“四民(士农工商)交致其用而后治化兴，抑末厚本，非正论也”。叶适倡导经商致富，主张“商贾往来，道路无禁”，并要求南宋执政者适度改变经济政策，这无疑是对传统经济政策的颠覆与革新。

　　作者：浙江省社会科学院　　张宏敏　　（原载《浙学通论》，浙江大学出版社，2022年8月）